颍水鸦

鸦小粮稀,弃理从文,看似琴筝双修实则砸筝学琴。

病毒(夏侯玄1766周年忌日)

 

病,不算什么,就算是情势凶恶、割之又甚的目疾也无可畏惧,死生是早就看淡了的事情。只是有些病,根本不是靠医术可诊断出来的,病在心里、病在血里,挥之不去,就这样长长久久地疼痛着,痛得无比清醒。

 

夏侯玄大概就是那种心病。按照现在的立场,他们已然走到了对立的层面,留着这个人在,终究是个隐患。并非没有治他的罪名,奈何曾经有过一层妹婿与妻舅的姻亲关系,此人在国中又具盛名,杀之,必然是一条“大将军司马子元不念旧亲、滥杀名士”的头条新闻。现下朝中尚不无忠心魏室之流,对出自皇室贵戚家族的人下手,尚不稳妥。所以不仅不能杀,还要给以尊隆的地位,哪怕只是虚意的“供着”,也不能轻举妄动。

 

司马师在赌,赌夏侯玄没有随族叔出奔他国,宁可回洛阳来领死,做大魏之鬼,是因为性情耿直,做不出叛国之举。不愿叛国,想来也不愿为乱。而目前看来,他是个聪明人,即使内心抑郁忧愤,在朝中也不交人事,更是浮华尽去,安分自守,努力刷低存在感。

 

若能相安无事,倒也不必再去徒造杀戮。就怕有别人想要不利于自己的时候,他会打头冲在前面。呵,若到那时,便是落了谋逆的实证,对付几个手无兵权的人,不过就是动动手指那么轻而易举。

 

 

 

司马师确实动动手指就终结了那场以贵戚们为首策划的政变,在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。可现在,比病更需要应对的,是毒。

手段狠厉,他自己就经常被人说是毒。却不知他这种明着的毒可以提防,有些毒却是在一个时代里扎根潜伏的,足以改变时人的思想风气。他亦曾参与到盛行的清谈之风里,也目睹过这些风气的引导者们身边有着一大批崇拜追捧者,说他们可以一呼百应,也毫不为过。

毒,就在这样的玄言对话里,播撒它的种子,萌发出更多反抗的果实。以至于还没过一年,就传来了淮南叛变的消息。表文之上,言辞激烈地诉说着他的11条罪状,仿佛只要斥责得够凶够毒,就能把他从大将军之位上骂下去。

“真是精彩得很。就不知大军压境之日,尔辈可还骂得出否?”

从此君问归期未有期。毒,还依然在播撒它的种子。

 

Ps:因为是做政务媒体的,最近乌鸦的脑子已经彻底被病毒和防疫占满了,根本没脑力写别的东西,今年也就只能粗制滥造一番。至于病,也有为…………所苦的意思,毒,也是形容程度剧烈的形容词,所谓病毒,大概就是剧烈的痛苦吧!其实最初的想法是,夏侯玄从长安回洛阳之后,“不交人事,不蓄华妍”,多好的自我隔离措施,避免交叉感染233333333于是衍生出了一点奇怪的解释。说起来,魏室的人和司马家族互相之间,大概也互相觉得对方是病毒吧Hhhh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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